夜总会人声鼎沸。
男人就像被蜂蜜吸引的蜜蜂一样走向化着浓妆，喷着香水的女人。
还有一些人在舞池中央演奏乐器，喝酒，聊天。
(资料图)
「还挺乱。」
「毕竟这里很有名嘛。一共有四层楼，所以顾客很多。」
路德格和汉斯进入入口后，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。
「会议地点在哪？」
「四楼。」
「那不就是顶楼吗？」
「普通人可以上到二楼，但从三楼开始就只有得到许可才能上了。」
两人随意交谈着走上二楼。
二楼和一楼没有什么不同——座位都坐满了，而且和一楼一样吵。
唯一的区别是有人在楼梯口站岗。
正如汉斯所说，通往三楼的楼梯被两个结实的警卫拦住了去路。
「通行证。」
「呐。」
汉斯出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邀请函。
警卫确认了邀请函无误后，二话不说就为汉斯和路德格开路。
「走吧。」
「嗯。」
汉斯走在前头，路德格紧随其后。
警卫的目光一直盯着他，但他没有理会。
直到到达三楼时，路德格才明白为什么这里如此出名。
「很安静，一楼和二楼根本没法和这里比。」
楼下的嘈杂声丝毫传不到楼上来。
这个空间本身是隔音的。
室内也更豪华，坐在每张桌子旁的客人的神态与他们下面的人明显不同。
——他们穿着整洁，心情愉快，轻轻地喝着饮料，享受着这里的氛围。
霓虹灯梦幻般地笼罩着里面的气氛。
但路德格和汉斯的目的地在更上一层。
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在那里。
「走吧。」
两人登上前往四楼的楼梯。
与第三层由一个宽阔的大厅组成不同，第四层由一条长走廊组成。
（两边都是房间吗？）
「哪个房间？」
「走廊的尽头，最里面那间。」
「没有人守着吗？」
「啊，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方不成文的规定吧。」
「不成文的规定？」
汉斯解释了他偶然听到的情报。
「我听说这家夜总会是经常用于莱德维克地下社会组织聚会的场所。所以他们之间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。就是永远不在这里发生争执。」
「不在这里发生争执吗？」
「哪怕是生活在臭水沟，互相捅刀子的人也有必须遵守的原则的。」
「那倒是。」
路德格点了点头。
「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，没有规则不成方圆。」
「邀请我们来这里......」
「也是为了确保我们能遵守规则。」
「真有意思。」
路德格微微一笑。
哪怕知道是汉斯和路德格两人就摧毁了敌社会，他们依旧勇气不减。
如果路德格脾气更糟糕一点，那今天的四楼估计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
但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做。
邀请他到来就意味着他们很有信心。
「探一下他们的底细。」
他们表现的很傲慢，但路德格并不生气。
这些表明立场的家伙很清楚底线在哪里，尽管他们的手再脏，但这也是为了生存而必要的手段。
路德格也很尊敬他们。
「我开门了喔。」
「嗯。」
走到走廊尽头的两个人打开门走了进去。
里面有一张用硬木做成的大圆桌，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。
还有一些人坐在离桌子一定距离的地方。
（四个人。）
路德格的目光对准了坐在桌子右侧的那个人。
——他的脸上留着胡须，很胖，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材，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，他的身材矮小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（侏儒症患者吗？）
它也被称为GHD，患者的身体结构与正常人相同，但它却会导致人的身材过于矮小。
（他就是头吗？）
在一个人权意识尚未充分普及的世界里，他的残疾一定让他的生活陷入困境。
——匹诺曹，小丑的领导人。
路德格接下来看向的坐在他对面中央的两个人。
（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。）
这也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组合。
一个头发花白、长相粗犷的老人和一个娃娃般可爱的金发女孩。
但他们在这里，就意味着他们也是一个组织的领导人。
——老顽童的领导人，马斯泰莉亚和戴恩。
（看来是那个孩子在组织里的地位更高。）
通常情况下，年长的戴恩更有可能是领导人，但路德格看出并非如此。
——当我看向他们时，马斯泰莉亚才是分析我的那位，而非戴恩。
（最后是黑玫瑰。）
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的左侧。
那是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士，她把头发扎起来，用黑色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。
（维奥莱塔，黑玫瑰的领导人。）
匹诺曹......
马斯泰莉亚和戴恩......
维奥莱塔......
除了敌社会外，莱德维克地下社会的所有领导人都齐聚一堂。
路德格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，他率先张开了口。
「詹姆斯·莫里亚蒂。」
他的单边眼镜在光线下闪闪发光。
「他们都这么称呼我。」
「詹姆斯·莫里亚蒂。你应该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撒谎。」
第一个回应的是维奥莱塔。
诱人的声音从黑纱后传出。
「你真的是统治德里卡地下社会的那个传奇人物吗？」
「你很了解我。」
「不可能不了解不是吗？德里卡王国地下社会的实际统治者，还是诱导他们与其他国家开战的罪魁祸首。」
战争......
当她说出这些话时，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。
尤其是站在路德格身后的汉斯，他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不满的情绪。
路德格自鸣得意地点了点头。
「可惜那个讨厌的侦探毁了一切。」
「这么长时间的杳无音讯，每个人都以为你死了，又或者是被秘密逮捕入狱了。你为什么来到莱德维克？难道是想在这里完成你未尽的事业吗？」
维奥莱塔的语气异常尖锐。
其他领导人也在盯着路德格看，好像他们和她站在同一立场。
他们的目光并不友善。
「怎么会呢，您说笑了。」
但对路德格来说，维奥莱塔的话很有趣。
她连德里卡王国背后的真相都一无所知，又怎么能谈论战争的正确性呢？
但到目前为止，她还是相当值得赞扬的。但这也就是他们的极限了，他们的影响力仍不够庞大。
「我从没这么想过。」
「尽管你一来就把敌社会铲除了？」
「我只是把我眼前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罢了。」
路德格说的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。
这些话背后的含义是多么傲慢。
但没有人能够反驳他，毕竟他压倒性的力量足以让他们生畏。
「那你想要什么？」
小丑的领导人匹诺曹开口了。
与他那矮小的体格相反，他的声音沙哑无比。路德格注意到他在抽烟。
「你既然接受了我们的邀请，那肯定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不是吗？」
「当然。」
路德格微微点头，他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。
「我想在这里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势力。」
「势力吗？」
匹诺曹用手指轻敲扶手。
「这可不算回答。」
「您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？」
「如果你只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消灭了敌社会，那没问题，我举双手赞成。那帮让人作呕的家伙任谁都想清理干净。」
「您很明白。」
「但最重要的是......你有没有任何保证，著名的詹姆斯·莫里亚蒂创建的新组织不会成为第二个敌社会？」
第二个敌社会......
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。
敌社会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，他们的作为即使是在地下社会也太越界了。
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联合起来抵制敌社会。
三个组织一直在努力维持地下社会的平衡。
——任何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都有可能使这个平衡崩溃。
「这就是您所担心的吗？」
路德格冷漠的语气使聚集在这里的人们的脸色变得更加僵硬。
他说的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一样。
当然，他有这么说的权力。
毕竟他单枪匹马就摧毁了敌社会，哪怕敌社会中不乏有准骑士级别的打手。
从某些方面来说......
他比敌社会更危险。
「让我们先把误会解开吧。」
「误会？我们之间有误会？」
戴恩一边扬起眉毛一边问道。
路德格摇了摇头，用手指了指马斯泰莉亚。
「在此之前，我希望能够直接听听你们组织的领导人的意见。」
「你是什么意思......」
「戴恩爷爷，没事。」
属于孩子的可爱声音制止了戴恩。
马斯泰莉亚，这个看起来像洋娃娃的可爱女孩用好奇的眼睛盯着路德格。
「您竟然看出来了，莫里亚蒂先生。」
「我可不是活在一个轻松的世界，就因为对方是小孩就会小看她。」
在这个世界上，有天赋、学会了手艺的孩子比什么都不做的老人要可怕得多。
那些无知的人会无视他们并对他们评头论足：「孩子懂些什么？」
但路德格不会。
「所以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？」
「如果我只是觉得你们很碍事就要清理掉你们，那我早就动手了。」
这些话很露骨，但没有人因此而生气。
——因为这是事实。
「但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有底线。」
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。」
「你们比敌社会要好得多，我也无意视你们为敌人。这就是我同意参加这次会议的原因。」
当他暗示至少他对他们没有敌意时，他们警惕的目光稍稍消失了。
——但他们的凝视中仍然没有任何信任感。
即使是这种说法也可能是欺骗和虚假的。
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方式。不管谁说什么，他们都得先保持怀疑。
「那你打算做什么？整个敌社会拥有的基础设施和业务都是你的了。」
匹诺曹抽动了一下胡子，吃掉了面前一只老火鸡的腿。
维奥莱塔斥责了匹诺曹的粗鲁行为。
「你就不能安分点吗？」
「对不起，老太太。我可做不到像你一样假装优雅。」
「老太太？啧啧，没文化真可怕。」
「你们俩放轻松。」
马斯泰莉亚走上前阻止了他们。
路德格大致了解这三个组织是如何互动的。
他们的关系很糟糕，但有人能够适度地调解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他们以微妙的方式维持着平衡。
「所以，你打算保留敌社会的事业吗？」
马斯泰莉亚大胆地提问道。
路德格摇了摇头。
「这些寒酸的事业可不符合我的身份。」
「身份？所以你想开创些高雅的事业？」
「是的。」
在他决定组建组织的时候，路德格已经制定了他的计划。
莱德维克将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基石。
「我要开创一番事业。与敌社会所做的不同，这个事业要更为光荣。」
「事业......有意思。」
维奥莱塔开口了。
但与其说是赞美，不如说是一种略带讽刺的意味。
在地下社会做生意，能光荣到哪去呢？
即使他们没有像敌社会那样做毒品或贩运等肮脏的勾当，他们也无法吹嘘自己的生意。
无非是卖私酒、搬运行李或做杂活。
路德格读懂了他们的想法，笑着说道。
「能这么想说明你们的本事就到这里了。」
「什么？」
「既然我们都齐聚一堂，我有一个提议。」
是时候开门见山了。
「成为我的下属，我保证让大家赚的盆满钵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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